一頓火鍋，徹底填飽了墨燁的龍胃，他心滿意足地摸摸小肚子，舔舔嘴角，“明天我還要吃火鍋。”

白亦端起只剩一點湯底的鍋子，起身回頭留下一句，“明天吃全素齋。”

“餵餵餵，你最近膽子是不是越來越大了！”

“你錯覺，我膽子一向很大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成功噎住某龍，白亦帶著勝利者的笑容來到那一堆食材前。

臉上的笑意僵住，這一堆食物可有的折騰了。

咚咚咚，嚓嚓嚓，一個下午，祭壇周圍都回響著白亦“奮發向上”的聲音。

除了他們兩人的份，白亦還單獨做了毛毛的，沒辦法，它還是不肯靠近墨燁十米內，只能分開吃飯。

一碗螺螄粉、一盤油炸臭豆腐、一瓣榴蓮，還有幾小碟妖獸肉幹、肉脯、肉棗。

“吱吱吱。”毛毛興奮地在近十樣菜中來回走動，似乎在猶豫先吃哪樣，很快，它還是先朝螺螄粉下手了，果然這才是正宮嗎？

“毛毛，除夕快樂~”摸摸毛毛的頭，白亦走進祭壇內，墨燁早已在桌邊等著她。

“紅燒排骨、大醬骨、水煮肉片……”白亦將一道道菜放在墨燁面前，原本的小桌子已經不夠大，她又從空間拿出一張更大的飯桌，十道墨燁的點名菜，一道甜品，一道時蔬和一道番茄雞蛋湯。

圓桌被放的滿滿的，白亦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，即使不能發，自己看看也好，這可是她第一次一口氣做這麽多菜。

除了菜，白亦還拿出一罐果子酒，酒精度數很低，味道也是她能接受的，剛好適合今天這種日子。

墨燁看著臉上一直帶著笑的白亦，也悄悄揚起嘴角，“你們那邊就是這樣過節的？”

兩杯小酒下去，兩人不可避免地聊起天。

“啊，是啊，過年很重要呢，我們會提前好幾天就開始準備，那天一家人會聚在一起吃團圓飯。”

白亦說到這裏的語氣很平靜，又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向往，墨燁這才發現他對白亦的過去也基本一無所知。

人類，應該是有父母的吧？

白亦很敏銳，她察覺到了墨燁的欲言又止，自己主動說明了情況。

“我是個孤兒啊，嬰兒時期就被拋棄在孤兒院了，就是我們那收留無父無母孩子的地方。”

墨燁皺眉，他雖然也沒有父母，但對白亦這樣輕描淡寫的表現不知怎麽心裏有點不是滋味。

“你……”可惜卻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。

“噗嗤。”白亦笑出聲，“不用這副表情吧，我過得其實不差，拋棄我的人挺有良心的，把我扔在我們那最有錢最發達的一個城市裏的孤兒院，所以吃穿什麽不用愁，每天都有獻愛心的人。”

也有人想收養從小就白白嫩嫩長得好看的白亦，可是每次定下來前總有意外發生，不是突然發現自己或者妻子懷孕了，就是一些奇怪的理由，所以在孤兒院待到高考結束，白亦就勤工儉學上大學，靠寫小說養活自己了。

墨燁抿了口酒，“你有空間又突然出現在這，很有可能不是那個世界的人，你父母也應該不是故意想遺棄你的。”

白亦笑笑，“大概吧，我都這麽大了，已經過了那個在乎的年紀了，那墨燁你呢？”

聊天這種東西，一旦有了開頭，很容易就發散開去，也許是今天氣氛恰到好處，墨燁也回答了白亦的問題。

“我破殼後就是在一個秘境裏，修為上來了就破開秘境到了天玄大陸，然後就一路修煉，後面的我沒記憶了，被關在這大概是我幹了什麽壞事吧。”

他不自覺摸下了自己心臟處，白亦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，但墨燁知道時間絕對不會短，他究竟幹了什麽能引得別人耗費如此大代價把他關在這？

白亦：“哼，肯定是他們看中你全身寶了，想幹掉你又幹不掉只能甩陰招！”

和墨燁也相處這麽久了，白亦當然知道他不是條壞龍，脾氣的確不太好，但作為妖族至尊，這點脾氣應該算是正常的？

“呵。”墨燁輕笑一下，他到不知道白亦會這麽評價他，“你覺得我是好人？”

白亦一臉受不了的表情，“拜托，你這小孩子的模樣可千萬別做這種邪魅霸道樣子，我有點慌。”

趕在墨燁變臉前，白亦很有求生欲地接上上一個話題，“當然，你要是壞人，我現在早死了吧？”

墨燁撇了白亦一眼，大度不計較她上一句話，“你對我有用，我當然不會殺你。”

白亦搖搖頭，“不是的。”卻不再說下去，即使一開始白亦沒有用的時候，墨燁也沒有想過殺她。

墨燁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讓白亦對他有這麽好的評價，但被人誇讚還是讓他心情不錯。

白亦：“墨燁啊，你出去後想幹什麽？”

墨燁頓住伸向某道菜的手，“弄死把我關在這的人。”弄死兩個字被墨燁加了重音。

雖然他沒有這件事的記憶，但敢關他？

不論有什麽理由，死已經是他最大的寬恕！

白亦點點頭，墨燁有這想法很正常，“我出去後就靠大佬你了，我沒啥追求，在你勢力範圍內給個保護罩，讓我安心度過餘年就行。”

墨燁鄙視。

像白亦這種不思進取的人，要不是在祭壇內，早就被人生吞活剝了，修仙可容不得不進步的人。

接收到墨燁的嫌棄光波，白亦毫不在意地夾了一塊排骨開始啃，不是有句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，她要是真有一天拼命上進不顧一切，那真的得等到世界末日了。

“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有個自己的小院子，然後房子最好是竹子做的，竹子你知道吧？院子裏還要有一只貓一只狗，對了，毛毛可以代替，每天就躺在院子樹下擼貓看書，啊，樹要是能結果子的那種，想想就美滋滋~”

白亦說著說著，臉上就不自覺露出了向往的神情，“你要是有空來做客，我就做好吃給你呀~”

她還不忘補充一句，這是白亦還在原來世界時給自己規劃的養老生活，等真的走不動吃不動了她就安靜找個好地方死去。

墨燁沒發話，他從未想過這種生活，不知道以後的自己有什麽想法，但現在這個年紀，他只想修煉。

不斷突破，挑戰強者才是墨燁想過的生活，養老什麽的？

他根本沒想過。

不過，要是偶爾去找白亦吃點東西倒是可以考慮，這凡人廚藝說實話真不錯。

“等出去了，我會罩著你！”墨燁慎重地說出這句話，這是他的承諾，此生必行。

白亦舉起酒杯，“那我就先謝過你了~”

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忽視了墨燁現在的情況，萬一他一直渡不過成年劫，出去只是一個笑話。

但在這個日子，誰也不想提起這個掃興的話題，反正離十年還有大半時間，白亦對墨燁莫名有著信心。

她相信這位大佬不會在這麽一個祭壇裏默默死去的，他即使要死，也該在天玄大陸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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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：  崽啊，你怎麽還不回來？——by某兩位丟孩子的父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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